“有野心,但你们这样要默契没默契的队伍,怎么打过那些随机战里有默契的队伍。进入随机战里的队伍不是学校推荐就是名次队伍,学校推荐是打过配合,甚至天赋可以组合的,名次队伍里的学生本身就有名次,实力强劲。你有想法吗?”
一大段话下来,砸住季从晚了。
组合,实力强劲……听起来挺强的。
其实,季从晚进了两年《小游戏》,对于现在同龄人的实力究竟怎么样,他没有一点认知。
他之前给出的“实力强”之类的话,都是乱说的,他都不是星辰师,怎么知道他们在同龄的星辰师里强不强。
季从晚问:“他们俩实力如何?”
“就赛场上的表现而言,较去年的顶尖队伍,弱爆了。如果想赢,还是要培养你们的默契。”
季从晚低头,张了张嘴,“住过来”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就像海里的的泡沫,刚出来就破了,三个字愣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白逸渐看着季从晚,继续问:“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季从晚没说话,但他可以感觉到白逸渐的视线,如芒在背。
白逸渐拿起搭在沙发上,绣着金色花纹的黑色外套,盖在他自己身上。
白逸渐心想:真是寒冷的一晚!
“最近天也没有很冷,你怎么总是穿外套。”
“我畏寒。”
白逸渐古怪地看了眼季从晚,后者头都没抬起过,马尾散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季从晚。”白逸渐语气加重。
季从晚一动不动了十几秒,才慢慢抬起头,看向白逸渐。
“你刚刚……”白逸渐说了三个字就没再说了。
季从晚深呼吸一口气,转头,起身,说:“不聊了。”
白逸渐坐着直起身,眼疾手快地拉住季从晚的外套,白逸渐以为季从晚会甩甩外套,把他甩开,结果季从晚愣是站住了,他看向白逸渐。
“旁边有一些房,你要不要让他们过来?”
季从晚眨眨眼。
他问:“有什么作用?”
“增进队友之间的感情。”
季从晚皱眉,心底有些不解,“可以?”
“可以。”白逸渐很肯定地回答,并把季从晚的外套往后拉,季从晚也跟着往后退,直到腿碰到沙发,坐了下来。
季从晚道谢,拿起通讯器,发消息给花天夭,他看了眼白逸渐,犹豫了一下,问:“我去接他们?”
“嗯,对。”白逸渐挥挥手,让季从晚赶紧出去,他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衣服已经洗完挂衣柜上了,枕头你别忘记洗洗。你带着他们去三号房,看门牌。”
季从晚直接走出房子,站在山里唯一的路上等着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季从晚总觉得白逸渐身上有压迫感,也许是因为白逸渐刚刚跟他那群总是压迫着他朋友有些像吧。
比如,在逼着他坐下讲话这一方面上。
“季从晚发消息让我们过去住了!你怎么知道他会这么做,你怕不是有预言能力?”李销伤有些震惊地说。
“嗷?啊?”
李销伤听到花天夭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有些不解,他看向花天夭,后者也是一脸不解。
“我还没联系上老钟呢!”花天夭疑惑地说。
“你什么时候加了钟副校的号码?”听到这个消息,李销伤比之前更震惊,“你不是通讯簿转世吧?”
“滚滚滚,胆小鬼。算了算了,别管,赶紧出发。”
两人大晚上摸着黑,走在上山的唯一的路上。
“这山怎么就一条路?”李销伤走在花天夭身后,他看了眼望不到尽头的路,说道。
“有路都不错了,你说,我们俩个这么聪明的人,没觉醒光系或火系就算了,那是天赋问题,但忘记买电池这种小错误,怎么能犯呢?”花天夭责备道。
“你得了,要不是某人逃课,还要借着挖藕的借口,害我大半夜打暗光挖那么久的藕,之后还被罚,这手电筒会没电吗?”李销伤反驳道,他抬头看了眼。
这一看,把他魂给吓出来了。
李销伤一个闪避躲到花天夭后面,一只手紧紧抓着花天夭的背包,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前面的白色的人影,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看!鬼!”
花天夭抬头一看,有些无语了。她加快脚步,抓着她书包不放的李销伤被迫加快脚步,眼见离那鬼越来越近。
“亏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很高冷,搁这,怕鬼?哪天把你发论坛上让你人设全毁。”
“我一开始也以为你高冷好吧!等等,你别走……你别那么快,我可是无神论者!”季从晚在后面乱叫。
至此,李销伤那在花天夭心中仅存的高冷形象彻底崩塌。
“你看一眼你的队友。”
“哪?”李销伤四处看看,就是不抬头。
花天夭扯着李销伤的衣服把他拽出来,满是怒气地冲他喊:“前面!”
李销伤抬头,今晚月亮被遮住,路上有没有灯,季从晚站在树下,自然不好看清。李销伤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楚季从晚的脸,脸色不太好。
李销伤有些心虚,他怀疑自己刚刚那个“鬼”字喊太大声了。
李销伤小声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自动走在前面,朝季从晚笑了笑。
季从晚沉默着,没什么表情,他转身就走。
这里的房子是有顺序的,季从晚走到第四栋房子才停下。
花天夭和李销伤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
“别墅?”花天夭问。
“小别墅。”李销伤纠正。
原本他们住的地方也不小,但其实也不大,就是很简单的平房,有两层,然后在后面放了一个训练场。但这个不同,即使在晚上,它在这俩眼里也闪闪发光。
“你也住这?”花天夭目不转睛盯着房子问。
季从晚想着自己的衣服已经在衣柜上了,也就摇头。
“你也住这?”花天夭又问一遍。
“他摇头了。”李销伤没忍住说。
花天夭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看向季从晚,“真伤心,好吧,现在可以进去吗?”
季从晚点头,带着他们进去。
这里的家具都是新的,不少包着包装没拆,包装上都落灰了。
花天夭:“大晚上就不收拾了,明早再说!老规矩,我要二楼!”
李销伤打了哈欠,也表示自己困了。
季从晚转身正打算走时,感觉身后不对劲,下意识侧身,李销伤和花天夭两人,一个想拍他肩,一个想抓他手。
季从晚看着俩。
“你反应速度别太快好吧!”花天夭感慨。
季从晚看着俩人,瞬间冷场,他沉默几秒,没什么情绪地问:“什么事?”
“我就想问问你怎么还穿着外套,因为你下午跟我打时也穿着。”李销伤解释道。
“畏寒。”
李销伤尴尬点头。
“我只是想提醒你多睡觉。”花天夭笑着说:“毕竟你看起来还挺困的。”
季从晚点头表示知道了,他走出大门,拿出手电筒。
李销伤看着季从晚拿出手电筒,猛地发现了什么,“他有手电筒不用?”
花天夭收起笑容,瞥一眼李销伤,耸耸肩,“某人是无神论者。”
李销伤听到这,冷笑一声,“某人刚刚还没话找话,挺困的,对吧。”
“你懂什么,这叫,关心队友!来自细心队友的特别关心!”花天夭走上楼梯,借着楼梯的高度轻轻松松地俯视队友。
李销伤“切”了一声,要他看,花天夭一遇到季从晚就不正常,这关心那关心,难不成她真是季从晚的姐姐?
但李销伤记得花天夭的档案上写着无父无母。
季从晚回到房间。
他想起自己躲人的那一幕,明白自己的反应速度并没有变差,那么,为什么白逸渐能抓住他?
季从晚摇摇头,暂时不想这些,打开衣柜,清一色的白色衣服,有些迟疑——晚上穿白色衣服很像鬼吗?
季从晚放弃思考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拿出衣服直奔浴室。
第二天,6点半。
花天夭伸懒腰,拿起菜包咬了一口,说:“住在免费的地方就是舒服。”
李销伤睡眼朦胧,显然才刚醒,看到花天夭正在吃早餐,瞬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昨晚那么晚睡下,你还起那么早,你劳模啊!”
他都要怀疑自己了。
花天夭摇摇手指,骄傲地说:“你懂什么,努力的鸟儿有虫吃。”
一系列洗漱后,李销伤也坐下吃早餐,变吃边说:“也不知道季从晚醒没醒,怎么才这么几个包子?”
“先吃几个垫垫肚子,季从晚应该还没醒。”
“等一下还有早餐?”李销伤三两下搞定了包子。
“肯定是等队友一起吃啊!”
李销伤叹气,“你小孩子过家家啊!”
“少废话!”
八点。
房间里很黑,季从晚艰难地睁开眼睛,脑袋晃来晃去,从空间里随手那出两粒药,看也没看就扔进嘴里。稍微清醒里些后,在角落里站定,拉开窗帘,房间才亮了起来。他看向角落,庆幸自己提前铺了被子在那里,周围还散了不少枕头。
今天比较特殊,昨晚竟然没做梦。
季从晚回到这个世界好几天了,之前天天做梦,难得有一晚没有做梦。
他打开背包,里面还放着几个面包。
也不知道之前的老板到底是怎么弄的,这个纸抱着的面包居然没有坏过,拿出来加热跟刚做好的一样好吃。
但凡《小游戏》有这条件,他就能少不少风餐露宿的日子。
他拿出四个放桌子上,洗漱完后,把门锁打开,走出房间。白逸渐已经在对着通讯器划来划去。
季从晚放了一个面包在他前面,就出门了。
按按门铃,是花天夭来开门,“嘿,进来。”
季从晚看向桌子,空空如也,“你们没吃早餐?”
已经热身过并且洗过一次澡的两人摇头。
季从晚看着这俩频率一致的摇头、清醒的眼睛,还是把面包放在桌子上。
“我带了早餐。”
花天夭眼疾手快拿走一个顺眼的,李销伤看了眼花天夭,询问:这就是早餐?
花天夭示意他吃了再说。
李销伤也拿了一个。
“季从晚,你这一个面包还挺扛饿的。”李销伤语气里无一不是对面包的欣赏,“哪里买的?”
“送的,无言镇。”
“无言镇?”李销伤在脑子里搜索,“那个长春草突然消失的地方。”
季从晚听到这看了眼李销伤,淡定地吃面包。
“赶紧吃完剩下几口就出发。”花天夭打断李销伤接下来要扩展的话题。
门铃响了。
花天夭起身去开门。
“这位是……白老师。”花天夭开心地说,把白逸渐邀请进屋。
“白老师你要不要吃早餐?”
“吃过了。”
听到这对话,李销伤古怪地看了眼花天夭。
哪来的早餐给人吃?
“这是?”李销伤询问。
花天夭和白逸渐看向季从晚,后者发觉自己被盯着,抬头,李销伤也看过来了。
季从晚被迫解释:“学校的名誉老师,刚回校,想帮我们特训。”
“荣幸,天大的荣幸。”
李销伤有些无语,季从晚选择低头,当没见到花天夭演戏。
白逸渐带他们去到训练场。
白逸渐像飘一样跳上训练场。
“你们三个,直接上。”
三个站在台下,李销伤在悄悄跟花天夭讲话,“这名誉老师没听过?”
“什么名誉老师,是名誉老师,他不教书,不收徒弟,噢,不对,最近刚收了一个。”花天夭看向季从晚。
李销伤问:“名誉老师不是不能收徒弟吗?”
花天夭点头。
李销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武器相碰的清脆声,危机感瞬间涨起,抬头,看见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