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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海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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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处冷风徐徐,夜半也有人辛勤劳作,有苦丁不停的往欲去的船上运送着被黄皮纸包起来的物件。

“这些是什么?”

三人至那处,吓了那几个苦丁一跳,其中管事的人见这边情况,从不远处摇晃着来,见他们几人,面带不屑道

“尔等是何人?”

“我乃……”

许知恒冷冷望着那人,从腰间摸出令牌,欲要放置那人面前。

谁知,贺公子猛的去夺那令牌,一把将其拍在了地上,恰好那处似是打捞鱼上来的地方,此时湿粘,那令牌顺着木板处往下滑着。

众人眼睁睁望着一枚金令落到了海中,还顺着一个涡旋旋落到了深处。

他见状,蓦地瞪大了双眼,颤巍巍离许知恒远了些。

“这位大人,我们是税监大人派来帮忙的,还请您让我们登船吧。”

他面带讨好笑容说着,边说还边瞅那人的神色。

“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空口白舌就说自己是税监大人派来的,令牌在何处?”

那人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道,闻言,许知恒的额间隐隐暴起青筋,垂于两侧的手紧了紧,仿若下一秒就要抬至他的脸上。

“你抢我令牌做什么。”

他咬牙切齿问道,恨不得连着他一起丢进海里。

贺公子闻言,慌在身上胡乱摸索着,将原本整洁的衣衫都抚得松松垮垮的,此时倒真像个疯子了。

“无令不得进,还请闲杂人等。”

“滚。”

那管事的人生得高大,面相凶悍,一看便知是不好惹的人物,此时往那一站,欲有以武力相逼的意味。

“是这个么?”

他蓦地从胸处摸出一枚铜令,放置那人面前,那人原是一副不屑的面容,见那令牌后,几乎要给他跪下,他立即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道

“原是税监大人请来的贵人罢,这边请,这边请。”

江映清与其一脸不明所以,被他拉着上船时,二人都未挪动脚步,才听那人附耳轻声道

“大人,我不是故意将您的令牌丢掉的,这处的人都是那人的心腹,若你一暴露身份,怕是今日就别想走了。”

话间他瞟了瞟一旁训练有素的人,此时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三人,许知恒紧蹙的眉头这才落下些,见旁约有数百人,若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手。

他忽而将江映清的手牢牢握在手中,去瞟她受伤的腿。

他上场杀敌如此多次,从不怕以一敌百,可面前这人的身体状况却要他不得不小心些。

是他太莽撞了。

“你那令牌是哪来的?”

待他在身后想入非非时,江映清蓦地出声,面带怀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那人见状,立有一副

我都这么傻了,能有什么心机的模样,一脸骄傲的插手

“原是那税监日日带在身上的,我以为是甚么值钱的物件就留了下来,没想到还挺有用的。”

他沾沾自喜道,二人闻言,这才上了船,那船漂浮在海面上,摇摆不定,他一上去便要方才对他那般态度的管事人替他端茶倒水,供其糕点,还不忘拉着他们二人一同用茶。

“我何时有过这种待遇啊,当税监真好。”

夜色尚未完全天黑,若要贸然去查看内里,必会引人注目,故二人也坐在船上木桌处休憩,闻言,江映清淡淡抿了口茶,漠然道

“位高权重者,最易变心,一直同此时一般模样,也未必不是一桩美事。”

话间,她瞥了一眼一旁的许知恒,见其神色自若,倒也扭过头不去看他。

“人生不过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

那贺公子闻言,原是笑意盈盈欲要说些什么,忽而变得脸色凝重,唇色苍白起来,二人见他模样,齐齐望向他方才饮过的茶内,忙去夺他手中的杯子。

许知恒与他离得近,此时欲要掐住他的脖子,逼他将下饮茶水尽数吐出来,他却忙摆手不语。

“不吐出来你想死么?”

他面带不耐,又要强行抓住那人,谁知那人忽而朝着他哇了一声,呕出一堆不明物体在他的身上,他欲伸的手僵在了空中,嘴角都抽搐起来。

贺公子吐了个痛快,吐完才恍然抬头道

“有些晕船,抱歉了大人。”

这才见许知恒的衣摆已经不堪入目,连带着他的脸色也让人望而生畏起来。

此时船离了岸,悠悠的开着,江映清二人原是不晕船的,这才未发觉,他见其脸色实在不好,讪讪笑了笑,又对那人颐指气使起来。

“赶紧的,给这位公子寻身干净衣裳,再带他去沐浴一番。”

那人闻言,忙点头哈腰的对许知恒道

“公子这边请。”

见他悠悠走远,空留她与这痴子坐在一处,她不免得又抿了口茶水不免想要同他说话。

这种人总是没什么心眼的。

“你到税监之前,是做什么的?”

那人闻言,懒洋洋躺在椅子上,仔细看,才望见那张脸的确是惊为天人一般的美貌。

“我做税监前,是一个读书人。”

“考得榜首的那种。”

“那真是挺厉害的。”

话间,她不免有些惋惜,若是没有被税监迫害,他当真也是个陌上如玉的翩翩公子。

思绪中,面前的身影又与许知恒的重叠起来,她愣了愣,见他的脸隐忍着,落下泪来。

若是他的过往如正常的走向,或许现在也是意气风发的许太师吧。

也不至于是先前如此之模样。

他振振有词说着,边手舞足蹈,见她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不禁也笑了笑。

“你信我说的话?”

江映清这才回神,挑了挑眉,反问道

“我有何不信的?”

闻言,他怅然若失般叹了口气,望着天际撒下的几颗星星,哑声道

“也是,毕竟我长了一张这么让人信服的脸。”

“……”

原是觉得与他聊天也很得趣的江映清忽而就不想与他聊了,沉默间,那人脸色又变了变。

“呕……”

“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坐船吧……”

等了许久,许知恒恰好出来时,那人匆匆就要回床仓中休息,见他面向他挤眉弄眼的模样,顿觉莫名。

“大人,我给你们二人留了独处的空间,过后你可要好好谢我。”

擦肩而过时,他悄声说着,惹得那玉树临风的人有些恼羞成怒,却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

直至他走远了些,呼吸稳了稳,快步走到那张桌子前坐下,见其淡淡的神色,他问道

“你们方才聊什么了?”

闻言,她摊了摊手,不解反问道

“我们应该聊什么?”

“他看起来总是有些疯癫的模样,也不知会同你聊些什么。”

闻言,她笑了笑道

“本就是命运多舛的可怜人,若是到了此时还无人与他聊天,散散心,该怎么过呢?”

许知恒愣了愣,总觉面前的人与当初所见之人有些不同了。

大约是好久以前,就有些不同了。

正待二人说话间,一旁放货物的里室,因海浪的波动,包着的黄纸落了下来,一块石块顺着甲板倾斜的方向落在了二人的脚边。

那黑石块在月色中发着些,沉沉的光。

不小的动静惹得二人频频回头张望,那块石块被一只修长的手捻起,放在手心中仔细端详。

“这是,铁矿。”

江映清沉了声,视线从手心中挪开,回头直直盯着那处望。

那间房间空间不小,密密麻麻的全是黄纸包着的,一箱一箱的铁矿。

“看来,不是缺铁,而是铁,都不知道到了谁手里啊。”

她低垂着眉眼,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中的石块,似是在想些什么。

“先回房吧,夜半时再来。”

闻言,江映清点了点头,将其好生收在衣袖内,二人蓦地起身,往房间走去。

方走至房间门口,却见这诺大船仓中竟只有两间修整好的房间,其中一间已有贺公子传来呼呼大睡之鼾声。

“两位怎么了?”

那管事的一直守在船舱处,见他们二人来,脸上立即挂上一副谄媚笑颜道

“可还有其他客房?”

江映清指了指房间门,抬眼问

“这位公子,小姐,这船本就是货船,只有这两间房,怕是要怠慢了你们二位了。”

“两位公子或许可以一同在这间房中休息,都是男子,大抵也是没什么忌讳的。”

“不过……”

许知恒望着那房间发僵时,管事的适时凑上来说道,见他面露难色,他瞟了瞟二人如影随形的模样,立而讨好

“看二位关系匪浅,像是能同住一间的模样。”

见那人狠睨了他一眼,他讪讪低头,却又闻另外一人道

“无妨,我们二人住一间便好。”

江映清神色淡淡,先行进了房间,而身后的许知恒却是面带潮红,脸颊发热。

虽知今夜必然休憩的时间不多,但“一起住”这三个字,从她嘴中说出。

总是让他有些期待。

这漫漫长夜,难得与她的独处。

二人继而进了房间,不过片刻,烛火便被人灭了下去。

在他们二人回房处,一着玉锦绣鞋的脚从黑暗中走出,踩上了那张黄纸,淡淡对身旁的人说着

“看好他们两个,尤其是那个女娘。”

“她对我大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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