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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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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下去的话,会挖出什么?秦绪不可能猜不到。

“我的手稿,我有充足的理由让盗窃者物归原主。”书叙白语气平静,“这无关任何感性因素。”

感性因素,是指杜预吗?秦绪顾自想。

他似乎想透过书叙白的眼睛,读出掩藏迷雾之下的真实答案,似乎某种物质将要戳破,却并不是在这一刻,最终只好说:“我知道。”

可对面没有如愿接话,有那么一瞬,秦绪觉得,自己方才就快摸到答案了。

所以,即使书叙白不开口,他也会暗中调查,届时若真查到些什么,在彻底确定书叙白心意之前他绝不会给“死人”辩驳的权力。

他是他仅有的,可供使用的作弊方式。

见尘埃落定,孟黎合手一拍,皆大欢喜道:“ok,出去和弟弟妹妹们打个招呼吗。”

分部刚成立不久,除去最高级别管理层,注入的大部分都是新鲜血液,一个个初生牛犊不怕虎,早就围在会议室外叽叽喳喳,等着见见他们这两位传说中的老板。

成都分部隶属乌合总部管辖,但实际业务却以囚鸟和乌合游戏部环绕,因为游戏部近几年的水涨船高,总部人手负重过大,便分流部分业务到这边。

孟黎是高煜明旧识,早年和秦绪打过不少交道,彼此较为熟络。

但一众小伙伴们更好奇的,显然是此行这位天才制作人,书叙白。

架不住热情似火的寒暄,书叙白被他们拉过去跟看候似的,团团围观,坐在中间十分局促。

“叙总,叙总,上次活动海报是我画的,你还记得吗?”

“叙总,你当初为什么把《Ending》卖了呀,太可惜了。”

“哎哎,我来问我来问......”

“晚上一起唱个k吗叙总~”

......

他外形给人的观感和善,平时采访和官方物料里的谈吐也总是随和健谈,于是乎一个个的说起话来都口无遮拦,全然没把书叙白当高高在上的领导看。

秦绪想冲过去给他解围,忙不迭就被孟黎拦住:“你过去扫兴啊。”

“挺好一人,也不是那些个肥头大耳的中年大叔,一张嘴能把人吓死,不是我说你,真白瞎了这样貌。”

“......”

秦绪静静地盯着人群中那张脸:“他不喜欢这样。”

“啊?”孟黎没反应过来。

“我说他......”

“白老师,久仰——”秦绪话没说完,猝然被一道年轻的嗓音打断,门口进来个穿着卫衣球鞋,单肩挎包的男生,笑起来意气风发。

他直奔这头,早有准备般递给书叙白一杯热牛奶:“白老师,飞行辛苦,喝点热的。”

男生一出现,办公室里的热络氛围更升level,看得出平日和大家交情不错,人缘很好。

“那谁。”秦绪随口问了一句。

“他啊。”孟黎指了指那个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朝气的年轻人:“我从蓝特手里挖的,一位非常有名气的新锐制作人,如何~”

蓝特在欧美市场里颇受年轻人喜欢,这几年出过不少爆款。

秦绪只看了一眼,锐评道:“华而不实。”

孟黎:“我就说你得少说话。”

“……”

几人并没有在公司待太久,孟黎特意取了自己的车在这段时间供他们使用,车窗前,杨柏林满眼不舍:“白老师,要不我送你?晚上带你去玉林路逛逛?”

车窗突然上升,杨柏林赶紧拿开了搭在门沿的手。

秦绪坐在主驾,一脸淡然,正默默调整座椅角度。

杨柏林坦然笑道:“秦总,我家就在公司附近,平时就我一个人住,阿姨打扫得很干净,终归比酒店方便,要不和白老师他们商量一下,去我那儿将就几天?”

他言之在理,但书叙白听着,觉得这邀请还是有些许冒昧。且不说两方并没有熟到可以同住屋檐下的程度,他们住的时间也并不算短,长久在别人家中打扰,难免引起主人不满,伤了和气。

“不必,他住我家。”

书叙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婉拒,就这么被生生堵了回去。

秦绪关窗打火,踩上油门,干脆利落地扬长而去。

眼见车牌彻底消失在路口,杨柏林眼底若有所思,莫名笑出了声。

奥迪rs7驶上天府大道,在这座城市的大动脉上飞速移动,绿化带上的郁金香瑟瑟摇曳,秦绪侧过头,就看到了正出神的书叙白。

他主动开口解释:“抱歉没和你们说,房子几天前阿姨都打扫好了,林政他们走得太急,我本想着忙完通知。”

“你在这儿有房产?”

书叙白又反应过来,他籍贯本就在此,有房产太正常不过。

“这几年偶尔回来放松,平时落脚用。”秦绪的手指不住摩挲着方向盘,难以掩饰心下紧张,还在忧心方才那句情急之下的话,有没有说错。

冷战期的对话,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

或许他还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说句郑重道歉。

“我和林政说一声。”

见副驾始终没反应,秦绪只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书叙白偏头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繁华的陌生都市,不知在想什么。

-

别墅后面是广袤无垠的草坪,牧马山蔚蓝卡地亚的建筑密度低,园林设计以法式风格为主,秦绪当初也是看中了此地的清静,适合独自放空。

半夜十一点半,秦绪从酒柜里拿了支梅洛,敲响了林政的房门。

屋门没锁,轻轻一敲就被推开,刚一进去,就听到电话声,断断续续,语气不佳。

“行,先挂了。”

察觉到屋内进人,林政结束了通话,他盯着有备而来的秦绪:“干嘛。”

“你干嘛。”秦绪反将一军,“夹枪带棒的,生怕老爷子不数落你。”

虽然声音很小,但秦绪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些,每年年底将至,这俩父子就针锋相对的架势。

“来当说客的话,出门左转。”林政坐在露台上,烦躁地擦出火星,暮色里缭绕圈圈烟雾。

这种场景多年来司空见惯,秦绪给出条很周全的建议:“吃个饭而已,当天飞回来就是。”

林政果断拒绝:“眼不见为净。”

关于林政那复杂的家族史,秦绪从不过多干涉,一来他只是个外人,即便这些年林父对他看重有加,商业交叉也有,二来那家子人是什么牛鬼蛇神他却知晓透彻,保持现下若即若离的状态便是完美。

再多,就要惹祸上身了。

林政这个朋友他交心而待,本身他周围也就没什么朋友,所以很多时候他是偏心林政的,这些年明里暗里也帮他处理了不少闵港那边的麻烦。

“实在不行,今年我陪你回去。”秦绪破天荒地开口,往年,林政求爷爷告奶奶他都不愿意。

“当真?”林政喜出望外,但当即又反应过来他这人从来不干天上掉馅饼的慈善,狐疑道,“你小子又要卖我了是不是......”

被他拆穿,秦绪倒也不恼,省去了弯弯绕绕,他开诚布公地说:“这次绝不要你出手。”

虽然不太情愿,林政却是信他,可想了几秒,又否了这个提议:“算了,我家情况太复杂,你还是别管。”

在关键事情上,林政向来可靠,也做不出拉好友下水的缺德事。

“有需要找我就行。”秦绪拍了拍他的肩,目光不经意瞟到桌上的手机屏幕,模模糊糊看到未读消息列表上,许盛言的备注。

“有事说事。”林政扒开了他的手。

秦绪倒了两杯酒,干红的香气顷刻弥漫在空气中:“有个事,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林政以为耳朵听错,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你?”

又指向自己:“听我?”

秦绪点头:“有问题?”

一声颇具嘲讽的笑意:“是书叙白吧。”

料事如神的情圣林大少,果真慧眼如炬,秦绪当下就觉得自己肯定没有问错人。

“我觉得他喜欢我。”

林政一口烟灌入鼻腔,呛到连连咳嗽。

追本溯源,还得归功于这次冷战。

眼下两人虽值疏离状态中,却同他预想中的决裂大不相同,相反,秦绪能感受到彼此的情感秩序,正在发生微妙变化。

感情是份双向选择,自然背负双向承伤,彼此在意的双方才可被尖酸刻薄的话语伤害,粗鲁越界的行为才可让对方刺痛,若无希望,不复失望。

但是那一夜,秦绪切切实实地从书叙白脸上读到了失望二字。他从前不知道,原来感受伤害,也可以证明爱情存在。

他刺激到书叙白了,这竟然让秦绪感到,些许兴奋。

“我认真的......”

他看了眼秦绪全然没有半分开玩笑的脸,摁灭了火星,毫不留情道:“你是说,你在把人家霸王硬上弓后,他开始喜欢你了?”

“他斯德哥尔摩综合啊,还是说m,谁都跟你一样有病吗。”连林政都觉得好笑。

被他这么一说,秦绪也有些心虚:“倒不是因为这件事......”

林政朝他做了个手势,让他继续。

“他帮我系了领带。”

“......”

林政还在等着他后续,等了几秒,也没见对方出声:“然后呢?”

“你不懂,他亲手给我系的领带。”

“......”

“领带款式也是他选的。”秦绪补充细节,生怕自己说得不够准确。

林政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继续......”

秦绪又努力地回忆了起来。

“那次在游艇玩德扑,他说,他想我赢。”

“他喝醉我送他回家,他说,输给我不丢人。”

“后来他祝我生日快乐,抱着我的时候,我知道他在装醉。”

“晚上,他睡在我身边,我听得见他的呼吸,很急。”

“第二次,他睡在我身边,我听见了他的心跳,震耳欲聋。”

还有那千辛万苦想要隐藏,却仍旧被秦绪察觉到的自然反应。

林政一边听,一边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自诩恋爱经历并不算匮乏,可却没有一件和秦绪的经历重复吻合,以至于他当下都找不出可供参考的对象。

但又好像是有,可惜越是想要理清逻辑,脑中的混沌越深,缠绕交织,把他的大脑彻底烧短路,这触及到他的情感盲区了。

想了半天,林政决定另辟蹊径:“要不,你试试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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