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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春喜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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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的目光也随着她朝桥下看去,秦知归见状浅浅笑出了声道:“大人你瞧,今夜桥下成双成对的,都是盛京中的有情之人。”

听秦知归讲话,声音轻轻的,像随时都能被风吹散一般,季青临视线不自觉便移到了她的身上,只见今夜她也同自己一般穿着月白色的罗裙,头上系了同色飘带,丝毫不像嫁了人的女娘,倒像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姐,白净的脸上因酒意泛起了两抹浅浅的绯红,那双桃花眼微微的垂着,恰比寻常多了份风情。

“皎皎。”

季青临突然开口,唤了秦知归的小字。秦知归微微一怔,抬头看向他,夜风乍起,发带也被风吹动了起来,这副皮囊本就生得精致漂亮,如今敛了那跋扈的性子,又多了几分灵动,叫季青临看得心头一颤,莫名地生出了一丝情愫来。

秦知归却不知季青临此刻的心思,依旧倚在桥栏上,一手撑着头,追问道:“你唤我小字做什么?”

季青临瞧了瞧秦知归,又看向她身后那漂满河面的花灯,心间陡然一动,目光灼灼地问道:“夫人可愿与我一道去放盏灯?”

秦知归脑子迷迷糊糊的,虽醉意朦胧,却也知道这是相互喜欢才会一起做的事情,季青临话音刚落,她便毫不犹豫地摆了摆手,拒绝道:“不必了。”

见她拒绝得干脆,季青临也未生不快,只叹道:“也对,毕竟我们还不算有情人。”

“大人可是思念家人了?”

秦知归瞧着那些随波逐流的花灯,恍然问道:“你说这花灯漂向何处,是否都有它的定数呢?”

季青临闻言,目光随着那些花灯飘远,若有所思,他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道:“花灯看似随波逐流,实则自有轨迹,就像我们都有自己的方向一般,我的家乡远在千里之外的越州,夫人若是想家了,明日便让雪雁陪你回去一趟。”

秦知归的确是思念父亲了,落寞的摇了摇头:“不必了,回不去的。”她说话的声音极低,季青临没听真切,只听得不必二字,和她那逐渐泛红的眼眶。

“那边有捏糖人的,夫人且在此处等我。”季青临说完,便挤入了人群之中。

他走后,秦知归只觉心绪难平,独自寻了条去往河边的小路,在路边花五文钱买了一盏花灯。

缓缓蹲下身子,将手中花灯放入河中,瞧着它越漂越远,秦知归只盼它能将自己的思念带给所念之人,直到再也分不清前方是谁放的灯盏,眼前越发朦胧,泪水不知不觉间就落了下来,融入了那奔涌的河水之中。

“这是哪家妹子,怎的哭了?”

一旁正与郎君放花灯的妇人见状,忙移步上前探问。她轻拍了拍秦知归的肩膀问道:“这喜庆的日子,妹子哭甚?”

抬头朝说话之人看去,是一位容貌清丽的陌生娘子,她正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秦知归自觉有些失礼,连忙抬袖将眼泪擦了个干净,望着那女子扯出一抹笑容道:“是我太过思念家人,一时没有忍住...”

那女子闻言一脸了然,却也没着急离开,而是宽慰道:“妹子这份心意,家人便是远在千里万里,也定能感受得到的。”

虽是萍水相逢,秦知归听到这番话也好受了些,便朝着那女子点头道谢,女子见秦知归却无大碍,这才与郎君携手而去。

这厢季青临买了糖人回来,却找不见秦知归的身影,站在桥上四处张望,可长宁大街人潮涌动,根本看不见人在何处,他只得举着糖人四处去寻。而本想原路折返的秦知归,也被不断涌入河边的人群挤到了另一条路上去。

“小娘子,买副面具吗?”

“小娘子,糖葫芦来一串!”

“胭脂水粉,娘子试试。”

未过多时,秦知归怀中便堆满了商贩们热情推销的物件,面上还多了一副俏皮可爱的兔子面具。

那摊主神色间透着几分神秘,开口便道:“小娘子,可要牢记,今夜这面具唯有两个人可以摘下。”

秦知归此前从未听闻这般说法,不禁心生好奇的问道:“不知是哪两人?”

摊主一边数着手中的铜板,一边笑着回应:“自然是小娘子你自己,或是你那如意郎君咯!” 言罢,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还有这般规矩?”秦知归活了两辈子,却也是第一次听闻,好在这面具的模样惹人喜爱,便想着回府之后再自行取下亦无不妥。

“殿下,那不是季娘子吗?”

忘川楼中,正陪顾成渊饮茶的白墨远远地便瞅见了秦知归,不禁咋舌道:“中秋佳节,季大人竟舍得让季娘子孤身一人出府游逛,身旁连个贴身丫鬟亦未带。”

言罢,他将目光投向自家王爷,岂料顾成渊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淡淡问道:“你何时开始操心起他人的夫妻之事了?”

“属下不过是忆起一些传闻罢了。” 白墨嘻嘻一笑,向王爷禀报道:“那季娘子与状元郎虽才新婚不久,但市井之间已然传言他们夫妻不和,且据咱们的兄弟传来消息,季状元自婚后便夜夜留宿书房,如今看来,这传言倒是有迹可寻。”

“夜夜宿在书房啊。” 顾成渊闻听此言,饶有兴味地把玩起手中的茶杯。

而除了白墨之外,还有一人也早早望见了秦知归,此人便是曾在左府诓骗秦知归去藏书阁,后被逐出左府的侍女春喜。

在左府时,她伺候的是最得宠的小姐左宛秀,在主子面前虽是恭顺谦卑,但在其他奴婢面前,地位却颇高的。然而现下被发卖至忘川楼,沦为了粗使婢女,才惊觉这苦日子实在难熬。

于是,春喜将满心怨恨都一股脑儿算在了秦知归头上。此刻见她现身,顿时咬牙切齿,将手中正用来洒扫的笤帚狠狠一扔,径直朝着秦知归所在之处冲去,身旁的老嬷见此情景,毫不留情地斥骂道:“这小蹄子又想去偷懒!”

心底怨气积压已久,此刻听闻听到老嬷的责骂更是烦躁,春喜猛地转过身,狠狠推搡了老嬷一把,怒喝道:“闭上你那臭嘴!”老嬷万没想到春喜竟敢对自己发气,一时间呆立当场,春喜则趁机转身,抱起老嬷那清洗抹布的木盆,匆匆往门外奔去。

此时秦知归正在首饰摊前挑选簪子,街上人多熙攘,并未注意到来势汹汹的春喜。

“季夫人。”

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知归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手拿着簪子,一面回头望去,可没待秦知归看清楚来者何人,一盆冰凉的污水便当头浇下,给秦知归泼了个透心凉,那簪子摊的老板也跟着遭了殃,摆着的木簪全遭这脏水泡了去。

偏巧秦知归今日穿的是月白色的收腰长裙,本就勾显身形的样式,被春喜这盆水一泼,衣衫紧紧贴在了身上,有些部位竟隐约透出了肉色。

长街上人来人往,这样大的动静瞬间引得众人侧目,目光纷纷向秦知归投来。可春喜泼了脏水仍觉恨意难消,竟抬手指向秦知归,肆意谩骂道:“你这毒妇,这便是你的报应!上次在藏书阁妄图勾引男人,未能得逞,这次长宁大街上的男人可都将你的身子瞧了去!你若还知廉耻二字,身后便是安平河,劝你自行投河去,也好免得日后遭人辱骂,受人耻笑!”

秦知归脑中一声轰鸣,在春喜那尖酸刻薄的咒骂声里,才渐渐回过神来,她忙不迭地蹲下身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凭借着最原始的本能保护自己 。

这是一个无比看着女子名节的时代,秦知归心中满是寒意,她透过面具看向春喜,同为女子,她几次三番对自己下手,前次害她险些在那醉鬼手中失了清白,这一次又妄图毁了她名声,真真是坏到了骨子里去。

眼见瞧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秦知归无奈,只能紧紧背靠着那首饰摊,将自己的身子拼命蜷缩成小小一团,哪怕是一丝一毫要紧之处,都绝不敢暴露在众人睽睽目光之下,那首饰摊摊主亦是气愤难平,顿时破口大骂起来,在众多围观者之中,唯有他一人,敢指着春喜的鼻子厉声斥责,且怒不可遏地上前,一把揪住了正欲趁着人多混乱偷偷溜走的春喜。

浑身都湿透了,夜风吹到身上便是一股股的寒意,那污水更是散发着阵阵馊臭气味,秦知归身旁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高高地站着,眼神中满是审视,秦知归不敢动,而人群的脚步却步步紧逼,秦知归只能冲着人群大喊道:“莫要靠近,事情绝非如她所言!”

可这些围观之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秦知归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拔光羽毛扔在人群里的鸟,丝毫没有安全感。

而就在这彷徨无措之时,秦知归的身体突然被一件巨大的披风给罩住了,那铺天盖地的龙涎香味将她整个人都牢牢的包裹了起来,匆忙间,秦知归只在披风的缝隙中瞥见那双立于自己身前的玄色云纹靴,随即便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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